張子言

張子言

2021

藝術家及畫廊創辦人

"對將來抱持希望和正面的心態,你會捱過去的。我相信你。"


在我年青的時候,社會主流的性別光譜不及現在的多元。沒有太多人像我一樣會表露自己是同性戀者。初時我只向好朋友們「出櫃」,後來我逐漸意識到,隱藏自己的身份實在比死更難受,於是我也向我的家人「出櫃」了。

那時我只有14歲。學校的同學對我說話很刻薄,有些女同學很支持我,但男生們則排斥和欺負我。他們為我改花名,取笑我,在小息時故意用籃球擲向我的頭。我的老師也不比他們好——我記得體育老師曾經在全班同學面前叫我「乸型」。我的父母起初也無法接受一個同性戀的兒子,對我手足無措,只知要帶我去見治療師。

我感到身邊缺乏支持而開始收藏自己,變得離群。我亦開始飲酒和服食抗抑鬱藥以麻醉自己。我想消失於

世上。我的情況愈來愈差,我的父母於是要我參加戒毒療程,但兩個月的計劃並沒有清除我的毒癮。

重返學校後,我覺得自己與同學之間變得比以前更疏遠,我寧願在校外結交朋友。由於我對攝影感興趣,因此我常常與時尚界的人聚會,而毒品在這圈子彷彿比較普遍。我又嘗試積極融入同志的群體——我總覺得自己有一部分不為社會接納,所以我想與同類一起。我漸漸認識了很多因自覺被社會邊緣化而吸食毒品的人。

在高中畢業前後的日子,我每天都吸食可卡因。我陷入抑鬱狀態,很多時完全沒有意慾下床或進食。唯有每天早上醒來先吸毒,我才能夠維持自己的生理和心理平衡。後來,家人再次送我去戒毒。

我的康復之路漫長又崎嶇。那一次,我接受的是藝術治療,我從中發現了自己對藝術的熱情,甚至萌生以藝術作為事業的念頭。沒有其他東西像藝術一樣讓我看到人生的意義。這為我帶來力量,推動我走上復康之路。

我戒毒至今六年了。我恨不得在年少時就認識啟勵和有機會參加啟勵的項目,我相信啟勵的活動能夠引導我認識自己和尋求所需的幫助。同時,我認為家長和教師們也需要加深了解青少年濫用藥物的現實情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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